沙光魚和文化身份
沙光魚是海州灣漁場的“土著居民”,生活在海邊咸淡交匯處的淺水中。此魚遍體無鱗,透明光亮,肉嫩少刺,味極鮮美。依我看,沙光魚已成為海州灣漁文化的象征。淡水與海水,綠色的農(nóng)耕文化和蔚藍(lán)色的海洋文化,都在這片海灣里彼此沖擊,又互相融合,匯成了海州灣獨特的地域文化。這里埋藏東夷的神話,涌動蒼茫的歷史,傳承神秘的漁俗,海上的生命如此壯懷激烈。從這片海域誕生的詩歌,就被賜與了海州灣“文化身份”。
民族文化好比詩歌的“身份”,偉大的詩歌一定擁有詩人所屬民族的“文化身份”。從屈原到李白,從惠特曼到泰戈爾,從紀(jì)伯倫到埃利蒂斯,可以說,這些享譽世界的詩歌大師,都是堅守并弘揚自己民族文化的優(yōu)秀代表。他們英雄般的詩歌實踐,讓世界各民族文化異彩紛呈。
面對當(dāng)前漢語詩走勢,或有感嘆“詩壇不景氣”,或有呼喚“人間要好詩”。感嘆也罷,呼喚也好,漢語詩究竟何為?畢竟,自“新詩潮”發(fā)端至今,面對滾滾“西潮”的一波波涌入,漢語詩逐漸喪失了我們民族特質(zhì)的“文化身份”,那么,悲壯而沉靜的漢語詩,現(xiàn)在是否到了重新正名的時候了?漢語詩,相信你永遠(yuǎn)不會愧對自己足下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不會愧對土地上站立著的人群,不會愧對這群人的高貴靈魂!
海鷗和生活的靈魂
淡淡的夕暉中,一只海鷗徐徐下降,飄落在礁巖上。它寧靜、平和而又安詳,輕柔地疏理著它美妙的羽毛,猶如撫摸它孤獨的心靈。一會兒,它再次飛揚起圣潔的旌旗,盤旋著,尖叫著,直到夜色溶盡了它的翅膀,我仍能聽清它的喙上擴(kuò)展開來的聲韻。漁夫說,生活就像大海;我說,海鷗就像海的靈魂。
詩歌的使命就是謳歌靈魂。她永遠(yuǎn)超越在生活之上,仿佛從生活的體內(nèi)輻射出的精神光輝,又將生活照亮,并激發(fā)生活的詩意感受。只有那些敢于為生活的靈魂,而不是為生活本身所吟唱的詩,才是真實的詩。
真實的詩,她的內(nèi)心一定充滿了神秘、寂靜和慈悲的氣息。因為在真實的背后,就站著美,站著善,站著詩人的無窮想象力。詩人可能無法按照內(nèi)心去生活,但是可以遵循內(nèi)心去創(chuàng)作。
惠特曼說:“邏輯和說教決不會使人相信,夜晚的潮濕更深地浸入我的靈魂?!鄙罹鞈僦@種更深的浸入自己靈魂的“潮濕”,因為它并非事實,而是詩人內(nèi)心一縷真實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