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殳：不為人知的塵封往事

段殳，段祺瑞的玄孫女，1963年12月生于吉林省長春市。畢業(yè)于東北師范大學教育系，獲東南大學藝術學碩士學位，現(xiàn)執(zhí)教于山東工藝美術學院，主要從事環(huán)境心理學和環(huán)境生態(tài)學等教學與研究工作。

一個寒冷的上午，我們在千佛山腳下見到了段祺瑞的玄孫女段殳。初見這位名人后代，感到她熱情直率的性格中略帶有一絲孤傲和神秘。說到段氏家族，段殳拿出一張段祺瑞家族的世系表。她的手指輕輕滑過紙上一個個段氏家族成員的名字，娓娓講述了由段祺瑞開始的段氏家族百年歷程

段氏家族男人性格：執(zhí)著、剛烈

段祺瑞是北洋軍閥中的大人物，他“三造共和”，文治武功，四起四落，知名度僅次于袁世凱。段祺瑞一生征戰(zhàn)，傷害過太多的性命。但只有1926年3月18日這天使他成了民族的罪人：47位愛國青年被打死，傷者數(shù)百人一一此即震驚一時的“三·一八”慘案。血泊凝鑄成了一件死沉死沉的枷鎖，把他牢牢縛在了千夫所指的泥潭里。大多數(shù)人知道段祺瑞就是從“三·一八”慘案開始的，據史料記載，段祺瑞在“三·一八”慘案發(fā)生后，馬上趕到現(xiàn)場，面對死難者的遺體，長跪不起。此后，引咎辭職，退居天津，終日食素懺悔，成為虔誠的佛教徒?！捌鋵崳业母咦娑戊魅鸶鸾探Y緣肯定早于1926年，1920年7月，段祺瑞在直皖戰(zhàn)爭失敗后，便把家搬到天津，住在日租界壽街。從此，他就開始吃齋念佛。并且在他執(zhí)政的時候，就派長子段宏業(yè)將九世班禪接到北京雍和宮，授予金印，他還曾捐建過青島的湛山寺，由此寺旁的道路就以他的字‘芝泉’命名，稱為芝泉路，沿用至今?！?/p>

對于段殳而言，從做過“國家統(tǒng)帥”的高祖父段祺瑞，到任職于陸軍部的曾祖父段宏業(yè)，再到就讀于劍橋大學的祖父段昌世，這些先祖?zhèn)€個都是剛直、率性和執(zhí)著。他們慣于堅持自己的想法和信仰，段祺瑞在晚年不受日本人再三引誘，保住了晚節(jié)；他們固執(zhí)己見，即使遭受再多的迫害和痛苦，歷經再多的磨難，總是至死不渝地恪守下去；段祺瑞的長孫段昌世面對封建家庭包辦的婚姻，勇于追求屬于自己的愛情，寧肯搬出家門，放棄全部的財產，也要與沒有愛情基礎的龔新湛總理的女兒龔四小姐解除婚姻關系，與沒有地位沒有背景的日本孤女結婚。

我的奶奶山崎光子

與段殳的交談中，她提及最多的人是陪她度過童年時光的奶奶，一個有著同樣執(zhí)著剛毅性格的日本女性一一山崎光子。段殳特意拿出山崎光子的照片給我們看。雖然那時的山崎光子已經是五個孩子的母親，但是日本女人所特有的外表溫柔細致與內心剛強堅毅相融合的氣質在她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段殳的爺爺，也就是段祺瑞的長孫段昌世為了逃避包辦的婚姻，爭取到了去日本京都同志社大學讀書的機會，在輪船上段昌世愛上了這位溫文爾雅、嫵媚動人的日本姑娘山崎光子，并將她帶回家，打算與她結婚。開始，長輩們極力反對，甚至連家門都不讓他們進。在段昌世的堅持下，家人答應如果山崎光子能生男孩的話，才準進門?；蛟S是天意，山崎光子生下了段殳的父親段希曾，這樣他們才進入了北京東四吉兆胡同的老段府。山崎光子嫁進段氏家族開始生活得很幸福，但到了1937年，盧溝橋事變發(fā)生，也就是段祺瑞病故的一年后，日本兵占駐了段府，段家人被迫離開北京搬到天津，她的生活便發(fā)生了改變。1937年7月30日，天津被日本侵略軍占領。日本在天津的殖民統(tǒng)治中，非常重視在中國人中尋找親日分子充當漢奸。一天，一隊日本兵來到天津日租界段昌世的家中，山崎光子用日本的禮節(jié)來招待這些日本兵。這些日本兵不但不領情，還訓斥了她，說日本人不應該嫁給中國人，甚至打了她幾個耳光。段昌世非常生氣，隨即回敬了那日本兵幾個耳光。山崎光子為了體現(xiàn)跟從丈夫成為中國人的決心，放棄了自己的日本姓氏，改名為段珊。于忍讓，家族上下所有的人都說她是難得的好人。她時時教導我對人一定要有禮貌，‘謝謝’是她教我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她不許我要別人的東西，那個時候因為家里窮，營養(yǎng)跟不上，奶奶就想辦法發(fā)豆芽給我吃，每天都吃，我的臉色被人稱為豆芽綠，鄰居阿姨給的胡蘿卜奶奶也一定要原封不動地送回去。后來我離開她回到父母身邊，她十分想念我，聽老鄰居說，她經常做著飯就跑出去，喊著我的名字四處找我，鄰居們提醒她說我已經回到父母身邊了，她半天才反應過來……生活的艱辛和政治上的壓力令她難以承受，最終她選擇了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家里人都說如果我不走，她也許還不會那么孤獨，也許就不會死了?！倍戊恼Z氣越來越沉重，“她用剪刀，剪開了自己的喉嚨……”

段氏后人的命運

由于段祺瑞的個性，段氏家族在政治上保持著相當?shù)牡驼{，相對于其他清末民初的“名門望族”的顯赫名聲來說，段氏后人可以說具有不事聲張的家族傳統(tǒng)。段祺瑞的后代大多在教師、工程師、藝術家的崗位上過著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和段祺瑞的顯赫地位形成強烈反差。段殳的父親段希曾畢業(yè)于魯迅美術學院，1958年留校任教。后調到吉林藝校，最后在長春電影制片廠任美工師和動畫片導演，他編導過十余部動畫片。他對工作非常認真，有著非常堅忍的性格，他擅長體育運動，青年時代每天早上都要長跑一萬米，現(xiàn)在每天還堅持段煉。段殳的母親謝慧中，1958年畢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后來在吉林藝術學院教學時與段殳的父親相識。當段殳剛出生八個月的時候，母親便叫父親將她送到天津奶奶山崎光子那里，由奶奶撫養(yǎng)。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段殳跟隨母親一同被下放到圖們江畔一個中朝交界的小村子里。段殳在那里度過了童年中最艱苦、最長見識、也最為有趣的時光。六七歲的她與當?shù)氐某r族孩子們一樣，大部分時間要“學農”。學會了插秧、除草、割稻、砍柴。冬天，還要將一盤盤凍糞肥頂著送到山上的田地里。段殳說她學習割稻子時，由于不知道要領，用力過猛，第一刀就將左腿砍了一條口子，但她還跟沒事兒似的繼續(xù)勞動。勞動之余，她與朝鮮族小朋友漫山遍野地玩耍，與她們學說朝鮮話，跳朝鮮族舞，唱朝鮮族歌，與朝鮮族小同學們一道為老鄉(xiāng)們演出，九歲時隨母親返回長春……

淑女段殳的幸福生活

段殳平靜地說，“段氏家族的每個成員，都有著很不平凡的經歷，不是幾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今后有機會時會一點點寫出來，如果能對后人有所啟迪，也算一件幸事?！?/p>

段殳在濟南已生活了十多個年頭，她像每一個平凡的女人一樣，結婚、生子，過著幸福而知足的生活，實現(xiàn)著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夢想。

尋根溯源、崇拜祖先似乎是深埋在每個人骨子里的本能，這種本能會有一天不可遏止地顯現(xiàn)出來。2000年，她第一次跟隨家人到北京萬安公墓祭祖掃墓，由此開始積累先祖的一些照片、匯編資料，先后撰寫了《與先祖段祺瑞留學德國有關的幾張照片》、《論段祺瑞“三造共和”》等文章，逐步認識了段氏家族的歷史。

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中，我們看到段殳的表情始終是凝重的，有幾次差點掉下眼淚來。在采訪快要結束的時候，段殳慢慢合上世系表說，往事如煙，段氏家族的榮耀與坎坷已成為歷史，相信未來會更加美好。自信的表情，爽朗的笑聲又回到了段殳的臉上。

2006年的整個9月，網名“絕色”的濟南女子獨身一人歷盡艱辛走完了從丙中洛(云南)—松塔(西藏)—察瓦龍—那拉山—色麻拉山—日東—日休拉山—措拉山—察隅的行程。

“絕色”喜歡背包旅行始自1994年，她用20天時間完成了由濟南至青島再到南京、成都、重慶，沿長江而下至武漢，邁出了自助旅行的第一步。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尤其熱愛中國西部，2002年她開始自助背包到國外旅行，曾到過越南、柬埔寨、泰國、緬甸、新加坡、馬來西亞、俄羅斯、瑞士、土耳其、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十多個國家?！敖^色”喜愛攝影，圖文并茂地寫了很多游記攻略發(fā)到網上與廣大戶外運動愛好者共享。本文是她首次接受雜志的約稿。

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要一個人去那些荒涼偏僻的地方，也有人會認為“一個人旅行”出于炫耀，其實從開始自助旅行起，一直都希望能有同伴同行，卻最終因為時間路線等問題，最后上路時又只有我一個人了。而我是那種既然決定了就不想回頭，一心繼續(xù)完成路程的人，并非不害怕未知的危險，勇敢不代表莽撞，充分的準備和堅定的信念總讓我發(fā)現(xiàn)，未知的風土人情，也許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接觸那些震撼心靈的風光有時需要身體受些苦才能獲得，這也許就是旅行的目的。當我經過那些身體與意志掙扎獨自走完茶馬古道，我獲得了快樂與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