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試
2006-12-31 00:00:00周正東
今日文摘 2006年19期
暴發(fā)戶王大富，這幾年廝殺拼搏，掙了百萬的家產(chǎn)。王大富雖富甲一方，財大氣粗，趾高氣揚，但有一事讓他講不起大話，抬不起頭。他那寶貝兒子生性頑劣，不愛讀書，到了本該讀書的年齡卻還是待在家里捉迷藏，不肯上學。王大富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有錢固然令人羨慕，但如今的鄉(xiāng)下屋里能出讀書人不僅令人羨慕，還讓人刮目相看。不管怎么樣，王大富豁出去也要讓兒子讀好書。
那天王大富在鄉(xiāng)里出了一則招聘廣告：如三日內(nèi)教得吾兒能識“一”字者，本人愿意設酒宴招待，并高薪聘為家教。這招聘啟示一貼，有人說，王大富在顯擺。而王大富卻斷然否定，他說，能教得我兒識好一個“一”字的教師，他也就能教我兒子讀好書。
教好“一”字何其容易，很快就有教師應聘。
應聘者自稱是某小學多年的把關(guān)老師，教育幼學胸有成竹。他信心十足地說起自己的學生照著自己的考題照瓢畫葫蘆，每年的升學率都是名列前茅。區(qū)區(qū)一個“一”字，易如反掌。繼而，他詰問王大富是不是故意炒作。王大富一本正經(jīng)，說，培育后代豈能兒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既然當真，教師也不再質(zhì)疑，當即揭榜應聘。
教師每天教“一”字，寫“一”字，學生跟著讀“一”字，寫“一”字。很快學生將那“一”字讀、背得滾瓜爛熟，“一”字橫寫、直寫、默寫，無一不會。
到了第三日，王大富設了酒宴，還請了客人。待客人到齊后，王大富當著眾人拿著掃帚在禾場掃了一下，禾場里留下一條痕跡，王大富對著那痕跡問兒子，這是什么字?兒子呆然不語，老師站在那里急得腳轉(zhuǎn)筋，見學生硬是答不出，便提示說：“我天天教你認的……”學生撓了撓腦袋還是不敢相信，只是支支吾吾地說：“你教的一字和這不……”老師聽了這話滿面羞愧，酒不吃了，掉頭就走。
(譚耀薦自《百花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