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文
一個秋高氣爽、萬山紅遍的季節(jié),我們來到了大寨。
去大寨游覽參觀的愿望早就深深地植于我的心中。兩年前過昔陽而沒能去大寨,回來后著實讓我遺憾了好一陣。當(dāng)面包車在大寨招待所門前停下,我便第一個跳下去,看到招待所樓頂上兩個朱紅大字——“大寨”,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悸動。
想去大寨不是去旅游,因為那里沒有名勝古跡,也不是去朝拜,因為她已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環(huán),我們是想去尋找一種精神。一種不畏艱難、昂揚向上、粗獷而質(zhì)樸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
走過人造平原,撫摸著梯田邊那長滿青苔的石塊,想象著當(dāng)年大寨人同大自然斗爭的豪邁氣概。開山鑿石,填土造田。有人估算過,光賈進才一人打下的石塊便能從大寨到北京擺上一個來回兒。
我在這些冰冷的石壩前思索著,那一排排石壩分明是大寨精神的不朽豐碑!這些冰冷的石塊間洋溢著令人汲取不盡的精神養(yǎng)分,貯存著大寨人艱苦奮斗的鮮活故事。
走出大寨展覽館。院內(nèi)矗立著陳永貴的半身雕像。像雕刻得很逼真,面目和善,眉宇間透著他特有的質(zhì)樸與剛勁。臉上那犁溝式的皺紋,布滿了歲月的風(fēng)霜。
在虎頭山的半腰,坐落著他的墳?zāi)?。由紀(jì)念館到他的墓地是一溜青石階梯,共分三個部分,在最后一截兒,階梯的數(shù)量正好與他的年齡暗合,我數(shù)了數(shù),共有七十二級。
我們在山坡上采了一束花草放在他的墓碑前。石碑后是一座中國古典式的圓形花崗巖砌成的墳?zāi)?,坐南朝北,正對著大寨村和昔陽縣城。墓后山坡上的松柏,蒼勁挺拔,傲骨錚錚;而東坡那滿山的紅葉便是抒寫給他的壯麗詩行!
在陳永貴墓東側(cè)的小路旁矗立的巨石上有葉帥題寫的“虎頭山”三個大字。站在巨石旁俯視山下,七溝八梁,色彩絢爛,層層梯田像黃燦燦的錦鍛纏繞在山坡上。山上三個大蓄水池明鏡般映著天上的白云。渠中流水潺潺,好一幅彩筆難繪的山水畫卷。
山下矗立著大寨人一排排嶄新的二層小樓。
下山后,我們來到了“陳永貴故居”,正巧陳永貴的長子陳明珠老人也在。老人向我們簡要介紹了故居的陳設(shè)。南墻下的玻璃櫥窗里陳列著陳永貴生前用過的犁、鋤、筐、鐮等農(nóng)具,正屋客廳里僅有兩張沙發(fā),里屋是一鋪土坑。令人難以置信,這就是當(dāng)年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wù)院副總理的故居,這里曾經(jīng)接待過來訪的一百三十多個國家的政要。
“他對家鄉(xiāng)有特殊的感情。1980年他要搬到北京去住,走時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遍了整個七溝八梁。”賣雜貨的老漢介紹說。
“他一生的吃穿費用抵不上某些人桌上的一把牌,更不如某些人請客的一桌酒?!敝骷矣橙缡钦f。
紅葉蕭蕭凝暮藹,秋風(fēng)頻頻送微寒。懷著無限的激動與眷戀,回眸將晚霞輝映下的錦繡山水?dāng)z入腦海,便依依不舍地登上面包車,又開始了我們的探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