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節(jié)選）
2005-04-12 00:00:00梭羅徐遲
課外閱讀 2005年7期
瓦爾登湖的風(fēng)景是卑微的，雖然很美，卻不是宏偉的。不常去游玩的人，不住在它岸邊的人未必能被它吸引，但是這個湖以深邃和清澈著稱，值得給予突出的描寫。這是一個明亮的深綠色的湖，半英里長，周長約一又四分之三英里，面積約六十一英畝半；它是松樹和橡樹林中央的歲月悠久的老湖，除了雨和蒸發(fā)之外，還沒有別的來龍去脈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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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登湖是這一帶最美的風(fēng)景，它是大地的眼睛。望著它的人可以測出自己天性的深淺，湖邊的樹木是湖的睫毛一樣的鑲邊，而四周森林蓊郁的群山和山崖是它的濃密突出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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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或10月，瓦爾登湖是森林里一面十全十美的明鏡，它四面用石子鑲邊，我看它們是珍貴而稀有的，再沒有什么像這個躺臥在大地表面的湖泊這樣美，這樣純潔，同時又這樣大，秋水長天，它不需要一圈籬笆。人類來了，去了，都不能玷污它。這一面明鏡，石子敲不碎它，它的水銀永遠(yuǎn)擦不掉，它的外表的裝飾，大自然經(jīng)常在那里彌補(bǔ)。沒有風(fēng)暴，沒有塵垢，能使它常新的表面黯淡無光——這一面鏡子，如果有任何不潔之物落在它上面，馬上就會沉淀。太陽的刷子常在拂拭它——這是光的拭塵布，呵氣在上，也留不下形跡，成了云后就從水面飄浮到高高的空中，卻又立刻把自己反映在它的胸懷中。
空中的精靈也都逃不過這一片大水。它經(jīng)常從上空接受新的生命和新的動作。湖是大地和天空之間的媒介。在大地上，只有草木是搖擺如波浪的，可是水自身給風(fēng)吹出了漣漪來。我可以通過一線或一片閃光，看到風(fēng)從哪里吹過去。我們能俯視水波，真是了不起。也許我們還應(yīng)該像這樣細(xì)細(xì)地俯視那天空的表面，看看是不是有一種更精細(xì)的精靈，在它上面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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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和瓦爾登湖是大地表面上的兩塊巨大的水晶，它們是光耀的湖，如果它們是永遠(yuǎn)凍結(jié)了的，而且小巧玲瓏到可以拿取，也許它們已經(jīng)給奴隸們拿了去，像寶石一樣，點綴在國王的王冠上了?？墒牵鼈兊囊后w也很多，所以它們把自己永遠(yuǎn)留給了我們和我們的子孫，我們卻拋棄了它們，去追求可希諾大鉆石。它們太純潔，不能有市場價格，它們沒被污染。它們比起我們的生命來，不知美了多少；比起我們的性格來，不知透明了多少!我們從不知道它們有什么瑕疵。和農(nóng)家門前鴨子游泳的池塘一比較，它們又不知秀麗了多少!清潔的野鴨到了這里，在自然界，還沒有一個人間居民能夠欣賞它：鳥兒連同它們的羽毛和音樂，是和花朵和諧的?？墒怯心膫€少男或少女，是同大自然的粗獷華麗的美協(xié)調(diào)的呢?大自然極其寂寞地繁茂著，遠(yuǎn)離著我們居住的鄉(xiāng)鎮(zhèn)。說什么天堂，你在侮辱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