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慶杰
錢如水和情人夢茜在貴都大酒店開了房間。
一切都如往常。錢如水拉上落地窗簾,迫不及待地將夢茜攬入懷中……
第二天,錢如水剛坐到自己的辦公室里,秘書小田就拿著一個牛皮信封走進來說,錢總,這是門衛(wèi)上轉(zhuǎn)過來的,送東西的人說一定要交給您,由您親自拆開。
什么東西?錢如水一頭霧水地打開信封,見里面是一張光盤,就隨手塞進了老板臺上的筆記本電腦里。秘書小田知趣地退了出去。
隨著光驅(qū)和光盤輕微的摩擦聲,液晶顯示器上顯示出了光盤的內(nèi)容。錢如水的頭當時就大了。
光盤里是昨天他和情人夢茜做愛的“實況轉(zhuǎn)播”。
錢如水點燃了一支煙,他在思考該如何應對這件事。這時,電話鈴響了,他拿起聽筒,就聽到里面一個怪聲怪氣的男子在講話,很明顯,對方是故意用假嗓子說話。錢如水一言不發(fā),耐心地等對方講完了,就輕輕掛了電話。
對方開出天價,要30萬,否則,這張光盤的復制品就會飛到包括夢茜丈夫在內(nèi)的很多人手里。最后,對方還告訴他,在裝光盤的牛皮信封反面有一個賬號,他只需將錢打到這個賬戶上就可以了。
錢如水陷入了沉思:這究竟是誰呢?竟然有這么高的手段,把自己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30萬對于他來說雖然不是筆小數(shù)目,但拿出去還不算太心疼。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他想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否則,以后自己時時處處生活在那個神秘人的監(jiān)控之中,太不安全了。再說了,要是那個人拿了30萬后再要60萬怎么辦?他知道,凡是干這種事情的人,是不會講信譽的。
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夢茜,就接了起來。夢茜還沒有說話就哭了,夢茜說,如水,壞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一張光盤,咱們的事……未等她說完,錢如水就打斷她說,別說了,我全知道了。
夢茜抽泣著說,你可一定得處理好這件事,要是讓我家那口子知道了,這事就大了,他那個二桿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錢如水心里一緊,夢茜的丈夫確實是個非常粗暴的家伙,有一次夢茜和她的男同事一塊兒逛街,那個男同事被他打得在家里趴了半個月。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和夢茜的事,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考慮了整整一個上午,錢如水還是選擇了報警。錢如水不想莫明其妙地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過,錢如水報警和普通人不一樣,他既沒有打“110”,也沒有去公安局,而是將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郝隊長約到了“福臨居”茶社里。
品著極品“鐵觀音”,錢如水將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希望郝隊長不要聲張,悄悄地派人查一下對方提供的賬號,從而揪出那個神秘的幕后人就行了。錢如水是本市的納稅大戶,又是商界名人,曾經(jīng)出過錢改善刑警隊的辦公條件。郝隊長很爽快地答應了他。
公安機關(guān)一介入,事情就簡單多了。當天下午,郝隊長就給錢如水打來電話,說:“錢總,賬號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一個私人賬號,現(xiàn)在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被刑事拘留了?!?/p>
壓在錢如水心頭的石頭驟然被搬走了,他頓時輕松起來。他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問,那個人是誰呀?
郝隊長一聲不響地收了線。
錢如水如墜霧谷:怎么回事?難道這還需要保密?不過,他眼下已經(jīng)顧不上想這些了,他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夢茜,好讓她早點兒放心。
錢如水先撥了夢茜的手機,系統(tǒng)提示說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他又撥了她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通了,是一個尖細的女聲,一聽說找夢茜,對方遲疑了一下,才小聲說,夢茜出事了,剛剛讓兩個警察帶走……
錢如水一下子跌坐在老板椅上,良久,汗水慢慢地爬滿了他那張胖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