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關”說趣

魏國華　孔繁珍

人們說話或寫文章，常用雙關語。“雙關”可使語言含蓄，耐人尋味，富有情趣。

“雙關”可分為兩種：利用詞語或句子的多義性構成的雙關，稱為語意雙關。比如：杰拉爾德·R·福特(1913年出生)是美國第38任總統(tǒng)，他說話喜歡用雙關語。有一次，他回答記者提問時說：“我是一輛福特，不是林肯?！?/p>

眾所周知，林肯既是美國很偉大的總統(tǒng)，又是一種最高級的名牌小汽車；福特則是當時普通、廉價而大眾化的汽車。福特說這句話，一是表示謙虛，一是為了標榜自己是大眾喜歡的總統(tǒng)。

新春佳節(jié)，某男女結婚。晚宴之后鬧洞房，親朋好友越鬧越兇，半夜不散。這時有人提議新娘吟一首詩來助興。只見新娘莞爾一笑，嬌聲吟道：“謝天謝地謝諸君，肚內無才哪會吟?記得宋人詩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闭媸且徽Z驚人。新娘巧妙的引用蘇東坡《春夜》詩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明?！闭Z意雙關，委婉含蓄的勸告客人鬧房適可而止，讓大家(特別是新婚夫婦)都珍惜這一刻值千金的春宵?？腿寺犃诉@首詩，心神領會，便高興地散了。

可見，雙關表面上的意思，不是說話或寫文章的真正意圖，它要表達的意思是“弦外之音”。我們理解雙關語，正要領會那“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

雙關的另一種，則是借助漢字聲音相同或相近構成的雙關，成為諧音雙關。

北宋時，大文學家蘇東坡與佛印和尚在江上泛舟，佛印要同蘇東坡對句，蘇當即用手往左岸上一指，笑而不語。佛印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岸上有一條黃犬正狼吞虎咽地啃骨頭，頓有所悟，于是泰然一笑，隨手將手中題有蘇東坡詩句的扇子扔入水中。此時二人心照不宣，撫掌大笑。人們不難看出，這是一幅精妙的諧音啞聯(lián)，其內容是：

狗啃河上(和尚)骨，

水流東坡詩(尸)。

這副諧音啞聯(lián)，在對聯(lián)這個難以計數(shù)的大干世界里，由于它“無聲無息”地起到了諧謔的幽默作用，一直被人廣為傳誦。

相傳明人程敏少時被人稱為神童，旅京應試，宰相李賢召見他，打算將小女許他為偶，于是面試其文思。李宰相指著座上的果品，出上聯(lián)：“因荷而得藕。”程敏面對果品中的杏子略加思索而對日；“有杏不須梅!”宰相大喜，隨即將小女許配給他。原來，李宰相的上聯(lián)是諧“因何而得偶?”程敏的下聯(lián)是諧“有幸不須媒!”一問一答，渾然天成，饒有風趣。

據(jù)說，大才子金圣嘆在刑場離別子女時曾作一對：“蓮子心中苦，梨兒腹內酸?！甭?lián)語表面意思是寫蓮心之苦、梨核之酸，實際上是以“蓮”諧音“憐”和“連”，寓含“可憐”、“連累”之意；以“梨”諧音“離”，寓含“離別”之意，全聯(lián)意為“憐子心中苦，離兒腹內酸”。準確、形象、生動地表現(xiàn)了父子刑場離別時的心情，確為對偶精工、文辭優(yōu)美的佳聯(lián)。

可見，妙語雙關不僅能使生活充滿情趣，而且還能含蓄地表達情感，顯示精妙的文采，是人們表情達意常用的一種修辭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