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的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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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發(fā)生在河北廣平縣的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卻讓負(fù)責(zé)此案偵破、起訴、審判的公安、檢察官和法官們異?！吧衩亍?，甚至打算審判時也違背常規(guī)“秘密開庭”，他們口徑一致，對一直關(guān)注此案的案發(fā)地村莊的老鄉(xiāng)們“打探消息”，一概“守口如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謎底是：為了拯救一個失身后心靈受傷曾兩度自殺的少女生命。

魔爪下的逃生

2003年8月13日夜9時40分，在河北廣平縣縣城一家服裝廠上班的蘇秀麗和往常一樣下夜班。蘇秀麗今年19歲，皮膚白凈，文靜秀麗，性格有點內(nèi)向、靦腆，平常不愛多說話，她家在縣城西邊4公里處的后郭村，每天晚上，她下夜班后都跟也在服裝廠上班的同村一個叫海軍的男孩一起結(jié)伴回家。

當(dāng)晚海軍因事要往前郭村，倆人就在前郭村分了手，蘇秀麗一個人蹬上自行車?yán)^續(xù)朝西走。夜幕一片漆黑，天上連顆星星都看不見。離家還有2公里多的路程，蘇秀麗聽見后面一輛摩托車駛來的聲音。就在摩托車臨近的一剎那，摩托車油門“轟”的一聲直奔她竄了過來，躲閃不及，感覺車輪猛地撞擊到左腿上，沖擊力使身體一下子被撞出自行車兩米以外。蘇秀麗下意識里以為發(fā)生了交通事故，剛想起來，頭發(fā)就被沖過來的黑影用手狠狠揪住，疼得剛喊叫出聲，一只大手又捂住了嘴，接著，她被那人連拉帶拖，拽到了路邊的莊稼地里。

據(jù)蘇秀麗神志清醒后回憶，當(dāng)時被拖到玉米地里后，頭部太陽穴被拳頭狠砸了一下，自己就昏死過去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衣服被剝光，自己一絲不掛地躺著，想要起身坐起來，渾身卻沒有一點力氣。蘇醒前后惡魔極其殘暴地蹂躪了她近3個小時，期間，她隱隱約約聽到馬路上有人騎車走過，她要喊沒喊出聲來，就被變態(tài)惡魔捂住嘴又是一陣瘋狂地毆打，之后，惡魔還極其下流地折磨她。

就在蘇秀麗絕望地準(zhǔn)備等死時，惡魔問：“你家是哪兒的？”“后郭村?！睘楸苊庠僭舛敬?，蘇秀麗如實作答。停了一會兒，惡魔突然問道：“你有錢嗎？”“有！”蘇秀麗一聽機智地說道?！霸谀膬耗?？”惡魔抽著煙問?！霸谲嚳鸬陌鼉?nèi)！”蘇秀麗提心吊膽地撒謊。

惡魔起身朝路邊自行車走去，蘇秀麗馬上決定逃跑！她雙手抓住玉米稈，咬著牙想起來，可是胳膊麻木兩腿癱軟渾身酸疼沒勁，感覺骨頭像散了架，全身肌體沒了支撐，全然像被從骨頭上剝落癱于地上，根本動不了。這下完了，即將面臨的危險可能就是被滅口！包內(nèi)沒錢，歹徒在路邊徘徊或許是正在尋找磚頭之類的硬物，一會兒回來就會下毒手，蘇秀麗越想越怕。

情急之中，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朝右翻滾，赤裸的身子被玉米稈扎破了，臉上、身上一道道血痕，她全然不知疼痛，連滾帶爬朝東挪動了2米左右的距離。

就在這時，沒找到錢的歹徒叼著煙也返了回來，借著煙頭的火光，果然看見他手里掂著一塊磚頭，他四下一看沒了人影，就大步流星朝西找去，蘇秀麗的家后郭村在西邊，他認(rèn)為她應(yīng)該向西逃命。驚險的是，一臉驚恐屏氣呼吸的蘇秀麗就在東邊2米遠(yuǎn)的地方，因為天黑歹徒什么也看不見。

蘇秀麗赤身裸體繼續(xù)朝東南方向艱難地爬去，她爬上一條小路后，隱約看見遠(yuǎn)處有兩三處透著亮光的房屋，好像是個村莊。不知過了幾個小時，終于到了這個村莊，這個村莊叫中郭村，蘇秀麗不知道，她已經(jīng)爬了近2公里的路程。爬到村頭一家住戶的門前，她扶著門框竟吃力地站了起來，敲門聽見有人應(yīng)聲后，淚水順著她那滿是泥巴和鮮血的臉流淌下來。

一位老大爺出來開門，睡眼朦朧的老大爺定睛一看，眼前竟然站著一個滿臉是血的赤裸女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大叫：“哎呀――鬼，鬼！”

蘇秀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大爺，我不是鬼啊……”

脫險后的忍辱

當(dāng)晚，同村的海軍11點鐘就回家了，可蘇秀麗的家人等到12點鐘，還不見她回來，都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父親、母親、姐姐，還有叔叔、大爺分頭出去找了，回來都沒有消息。全家人坐臥不安，心里頭開始罩上不祥的預(yù)感。

偏巧的是，后郭村兩個村民在從縣城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路旁遺棄的蘇秀麗的自行車，兩個村民感到納悶，還以為是年輕人在地里談戀愛，把車子扔在路上不管不顧了。于是，就把這輛自行車推走了，回到家后，翻開車筐里的女士坤包，里面有一個通訊錄，翻開通訊錄，上面記錄的竟是本村的一些住宅電話。

村民判斷丟車的人肯定是本村的姑娘，打過幾個電話后，有人說，是不是蘇秀麗？只有她知道俺家的電話號碼。給蘇秀麗家一打電話，得到證實。蘇秀麗的父親蘇步臣急急忙忙跑過來，一看自行車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出事了！

推著車子回到家后，蘇步臣和老伴、大女兒秀梅猜測，大概秀麗被人劫了！于是，蘇步臣打電話向廣平縣公安局韓村派出所報警，稱：他的女兒蘇秀麗當(dāng)晚失蹤了！

剛放下電話，電話鈴又響了，蘇步臣抓起聽筒，老伴和女兒秀梅看到蘇步臣的臉上由陰變晴，又由晴變陰，表情非常難看。電話是中郭村那位老大爺打來的，叫他們到中郭村他的家來接女兒，并囑咐他們帶上孩子的衣裳。放下電話，老蘇面無表情，沉悶地對家人說：“這事先不能聲張！”

當(dāng)晚，蘇秀麗被家人接回了家。她面部青紫腫脹，身上傷痕累累。無論家里問啥都一聲不吭，一個人躲在西屋把頭蒙在被子里昏天黑地哭不停。一家人全明白蘇秀麗被人強暴了。

第二天早上，鄰居和后來專門趕來的韓村派出所民警來詢問孩子找到?jīng)]有，蘇步臣不自然地說，哦，找到了，她昨晚去了她姑姑家，后來自己回來了。

民警走后，大女兒秀梅問爸爸為什么不報案，蘇步臣把秀梅和老伴喊進(jìn)屋子，說：“秀麗還沒有成家，這種事若傳了出去，以后讓她怎么做人，咱全家都抬不起頭啊，打掉牙咽到肚子里，別吭聲了！”老伴也不無擔(dān)心地說：“秀麗剛定親，誰知道人家男方會不會聽到風(fēng)言風(fēng)語，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還得跟她叔叔、大爺說聲，都得守口如瓶！”聽著父母的議論，躺在里屋床上的蘇秀麗一聲不吭心如刀絞?！澳敲妹镁瓦@樣白讓那個混蛋糟蹋了！？”秀梅窩著委屈反駁道?！皥蟀噶司鸵欢茏プ∷麊?？要是報了案弄得滿城風(fēng)雨，又破不了案,到時候兩頭都不是，才丟人呢！”蘇步臣嘆息著蹲下說。

姐姐秀梅今年剛考上河北某大學(xué)，平常與妹妹秀麗感情最好。妹妹受到的非人般的折磨沒有跟父母講，卻跟姐姐哭訴了，姐姐秀梅聽后毛骨悚然。秀梅咽不下這口氣，竭力主張報案。父母聽了秀梅的訴說后，悲痛萬分，可仍心有余悸緘默不語。大門緊鎖，二門不出，全家人關(guān)在屋子里飯也不吃圍繞是否報案爭論了一天。

當(dāng)晚9時15分，秀梅從屋里出來準(zhǔn)備去廁所時，突然看見街門院墻上露出一個黑影正扒著墻朝院子這邊窺視，秀梅大吃一驚：“誰?。俊蹦侨寺牭胶奥?，俯身下墻撒腿“噔噔”地跑了。秀梅趕緊喊來父母，一塊兒打開街門，發(fā)現(xiàn)外面空空如也。蘇步臣說，一定是惡人盯上咱了，看來，只有報案跟警察如實說了。

千里外的圍捕

2003年8月15日一大早，內(nèi)心矛盾重重的蘇步臣夫婦來到韓村派出所，向民警哭訴了女兒被強奸的經(jīng)過。因案情重大，韓村派出所當(dāng)即向廣平縣公安局進(jìn)行了匯報。縣公安局局長楊俊海聽取匯報后，立即抽調(diào)20名民警成立了專案組，迅速奔赴現(xiàn)場組織開展偵破工作。在距現(xiàn)場10米處的路邊深溝的草叢里，民警找到了惡魔駕駛的那輛無牌照摩托車。然而，由于時隔近兩天之久，在現(xiàn)場沒有找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一些重要物證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就連蘇秀麗被扒掉的衣服，也不翼而飛。更為困難的是，受害人蘇秀麗驚魂未定，詢問工作無法正常進(jìn)行。一提及歹徒的體貌特征，蘇秀麗就嚇得渾身抽搐，驚慌失措，無法正常表達(dá)。

在民警耐心勸慰和姐姐蘇秀梅的幫助下，蘇秀麗才斷斷續(xù)續(xù)回憶起歹徒的一些特征：身高1.65米左右，圓臉，較胖，20多歲，本地口音，由于天黑，加上蘇秀麗眼睛輕微近視，當(dāng)時雖與歹徒面對面也無法看清歹徒的面部。

根據(jù)受害人提供的這些特征，專案組以案發(fā)現(xiàn)場為中心，輻射周圍7個村莊進(jìn)行調(diào)查摸排，讓群眾公開辨認(rèn)遺留在現(xiàn)場的摩托車。直至8月24日夜11時許，民警在王張村了解到1名外出人員劉廣，群眾反映的他外出時間與其家人的敘述不一致。但此人身高1.72米，長臉，較瘦，說話和氣，老實本分，平時沒有劣跡，與受害人的描述大相徑庭。

“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楊俊海局長聽到這個情況后吩咐民警再去細(xì)查。民警來到劉廣家，對劉廣的父母說：“知道你們家都是老實人，但走訪我們每家都要去的，能不能讓你家兒子跟我們說些情況呢？”“兒子早去內(nèi)蒙古了！”劉廣父親說。

但在劉廣去內(nèi)蒙古的時間上，劉廣父母的回答卻不一致。民警耐心地給劉廣的父母講政策，劉廣的母親流著眼淚沉默良久終于出口：“其實……我們……我們也懷疑我們家兒子，但是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干的。他是8月16日走的。14日凌晨，他步行回到家，衣服上都是泥，他說回來的路上被人劫了摩托車，還挨了打……”接著，兩位老人央求民警，如果真是這個畜生干的，請民警轉(zhuǎn)告：父母要他趕快認(rèn)罪伏法。

根據(jù)掌握的劉廣在內(nèi)蒙古他姑姑家的消息，副局長王洪臣帶領(lǐng)民警趕赴內(nèi)蒙，并于8月26日將其抓獲。劉廣對其強奸作案的犯罪事實供認(rèn)不諱。并交代酒后所騎摩托車是借其戰(zhàn)友的，經(jīng)車主辨認(rèn)就是那輛遺留在作案現(xiàn)場的摩托車。村民們沒有料到，一個外表老實安分的小伙子撕下面具竟然是一個殘忍猙獰的惡魔！

雪恨后的求死

惡魔被擒。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9月5日，蘇秀麗一個人在家竟服毒自殺！

這天，蘇步臣夫婦從地里干活回來，走進(jìn)西屋嚇了一跳：女兒雙目緊閉，口吐白沫，躺在床上渾身抽搐，床上的枕頭、被褥落了一地。父母驚慌失措，趕緊喊來鄰居，一塊兒把女兒抬上車送進(jìn)了醫(yī)院。經(jīng)醫(yī)生搶救，蘇秀麗終于活了過來，她號啕大哭：“讓我死吧，我沒有臉面在世上活了！……”

蘇秀麗出院被接回家后，第二天再次服毒，她趁父母不備，把藏在被褥底下的大劑量毒藥放進(jìn)茶缸剛到嘴邊要喝下，就被父親發(fā)現(xiàn)，父親哭道：“你好狠心啊，養(yǎng)你這么大，你非要一死了之嗎？你就不管父母死活？！”

蘇秀麗也哭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呀，讓全家抬不起頭，您的養(yǎng)育之恩，女兒來世再報吧！……”

姐姐蘇秀梅接電話后趕緊從學(xué)校趕回家勸說妹妹。專案組民警聽說蘇秀麗兩次服毒自殺的消息后，也匆匆趕來，公安局辦公室梁主任說：“秀麗啊，你爬了那么遠(yuǎn)，吃了那么多苦，才逃出了魔爪，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你怎么就想不開呢？”

“我看見同學(xué)、鄰居，他們的表情在同情我，可我受不了那種眼光，我是個不貞潔的女人了……”蘇秀麗說。

姐姐也安慰說：“民警費了那么大勁才破案抓住了那個惡魔，你不能死，要等著法律對他嚴(yán)懲替咱報仇??！”

不料，這時蘇秀麗卻說：“那好，我等著判決，等著他被槍斃的那一天，他不死我就去死！”

事后，蘇秀麗的父母悄悄對民警說：“前幾天她的對象也正式提出分手了，這件事四里五鄉(xiāng)都家喻戶曉了。前些天，她才出去在外邊站會兒，可一出門就迎上村民好奇的目光，總聽見那些饒舌的人在她背后悄悄議論，她覺得沒臉在世上活了。現(xiàn)在，門也不出了，一個人抑郁在家。這孩子性格內(nèi)向，但也認(rèn)死理兒！如果糟蹋她的那人不被槍斃，她真敢再次去尋死……”說著說著，蘇秀麗的父母竟出人意料地“撲通”一聲雙雙給在場的民警跪下了，求民警替他們作主，嚴(yán)懲罪犯！民警連忙扶起老人，安慰說：“你們的心情我們也很理解，但是給犯人定罪得依據(jù)法律，罪刑法定啊，再說，判什么刑，夠不夠槍斃，由法院判，不歸公安管……”

蘇秀梅懂得這些法律常識，勸過父母后，還專門找到律師咨詢，律師說，刑法第236條規(guī)定，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下，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才可能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1、情節(jié)惡劣；2、強奸婦女多人；3、在公共場所當(dāng)眾強奸婦女；4、二人以上輪奸婦女；5、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或其他嚴(yán)重后果的。你說的那情況判死刑可能夠不上。

但為了妹妹，她還是給妹妹編了善意的謊言，讓妹妹耐心等待判決。并奔走公安、檢察、法院，請他們起訴、公訴、審判一定“封鎖消息”，判決結(jié)果一定要對村子里那些拭目以待的鄰居老鄉(xiāng)“保守秘密”。

至今判決尚未下達(dá)，為了拯救一個受傷的生命，于是負(fù)責(zé)此案的辦案干警給以承諾，對老鄉(xiāng)的善意詢問一概“守口如瓶”。

思考：想做烈女很尷尬

某女性調(diào)查中心曾經(jīng)作過一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廣大的女同胞非常反感所謂的“烈女”，因為全中國發(fā)生了無數(shù)起為保護(hù)貞操而跳樓等“烈女”自傷自殘的悲慘事件。有人呼吁：“難道非得為了貞操不惜放棄生命嗎？”如果按照以上邏輯，那么本案中的蘇秀麗實在算不上“烈女”，因為她丟失了貞操，并且為了活命還裸體爬行了2公里，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保住生命。反感所謂“烈女”并且從未慘遭強暴的同性們一定會贊揚蘇秀麗的勇氣和理智，作為編輯，也同樣對蘇秀麗在慘遭強暴后沒有立即去投河跳樓一死了之而深表欽佩。但是，我們誰都看見了蘇秀麗沒有做“烈女”的下場：定過親的男朋友撒手走了；同學(xué)鄰居的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和好奇眼光。假如蘇秀麗在受暴當(dāng)場“以死明志”，相信男朋友必定會痛哭流涕，同學(xué)鄰居會扼腕嘆息，甚至當(dāng)作一件“好人好事”傳頌久遠(yuǎn)。

所以在歹徒被擒后，蘇秀麗不得不由當(dāng)初求生的本能而開始對求生的反思，所以她不得不要做“烈女”了，因為不做“烈女”她無法面對完全改變了的生活和他人的人心，不做“烈女”就意味著在這起強暴案中沒有了受害者，蘇秀麗同樣犯了錯誤，因為她為何沒有做“要貞操不要命”的“烈女”？由此，我們看見了蘇秀麗服毒時的無奈和悲苦，她辛苦撿回來的一條命要她再親手毀掉，否則無法交代。

至此，輕松地說著“難道非得為了貞操不惜放棄生命”的人們應(yīng)該要想一想那些縱身一跳的“烈女”們的心情了，究竟是什么逼迫著這些花季少女紛紛做著“烈女”？果然是因為貞操嗎？是的，是因為貞操，因為她們的貞操不是她們自己的事情，真正在乎的是別人，是別人在逼迫她們必須去在乎，讓她們發(fā)現(xiàn)她們的生命遠(yuǎn)沒有貞操值錢。

至今我們依然不知道拿什么來拉住跳樓的“烈女”的身體，來打落蘇秀麗們手中的毒藥，所以我們無權(quán)利“反感”、“嘲笑”和空洞地呼吁，在我們還沒有搞清楚生命和貞操哪個更寶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