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揚豐和會唱歌的石頭

蕭　雨

愛情預(yù)言：“讓精美的石頭唱出動聽的歌”

陜西南鄭縣紅廟鄉(xiāng)樟木村是個人杰地靈、山清水秀的魚米之鄉(xiāng)，文化底蘊十分豐厚。谷家是當(dāng)?shù)氐拿T旺族熓芨改傅難陶，谷揚豐自幼酷愛民族音樂，尤其擅長板胡和小提琴。他高中畢業(yè)時，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說書、照相、書法樣樣在行。他的多才多藝贏得了不少姑娘的芳心，然而卻沒有一個姑娘敢嫁給他，都嫌他家成份高。

１９７４年春節(jié)，鄉(xiāng)里排練樣板戲，谷揚豐被請到臺上拉板胡，第一次見到“李鐵梅”，谷揚豐的眼睛不禁一亮。從此后，他拉板胡老走神。扮演“李鐵梅”的是周家營村的一位姑娘，叫彭鳳玉，人長得漂亮，氣質(zhì)也好。

演完樣板戲，彭鳳玉對谷揚豐說：“我馬上要到安康去修鐵路，到時歡迎你到工地來給我們照相！”

谷揚豐的心跳了，他會意地點了點頭。

１９７４年６月，谷揚豐挎著照相機忐忑不安地來到安康鐵路工地。彭鳳玉見了他，臉紅了，招呼也沒打就低著頭躲進了她的廣播室。谷揚豐一頭霧水，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吃晚飯時，谷揚豐獨自蹲在一棵棕櫚樹下，心事重重，怎么也咽不下飯。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碗里多了幾片肥肉，這是他平時最愛吃的。他一回頭，見到了他熟悉的窈窕背影，還有那根烏黑的辮子。谷揚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這天晚上，月光如水，谷揚豐鼓起勇氣將彭鳳玉約到了清清亮亮的溪邊。看著姑娘映在水中婀娜的倒影，谷揚豐吞吞吐吐地問：“你……不嫌我家的成份高？”

彭鳳玉閃動著明亮的眸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谷揚豐牽住彭鳳玉纖細的手，喃喃地說：“鳳玉，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彭鳳玉瞅著溪水中的礁石，調(diào)皮地說：“讓石頭為我唱出動聽的歌！”

谷揚豐怔了怔，陷入了沉思。彭鳳玉格格地笑了，輕輕地點了他一指頭：“愣啥神，我是和你開玩笑呢！”

谷揚豐卻極認真地說：“鳳玉，古人不就曾用玉石做編磬嗎？也許有一天我還真會讓石頭為你唱歌呢！”

彭鳳玉望著谷揚豐執(zhí)著的眼神，深深地被感動了，她決定今生今世跟定他。

１９７５年３月８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們按照當(dāng)?shù)仫L(fēng)俗在老家舉行了簡樸的婚禮。

婚后，彭鳳玉下地勞作；谷揚豐挎著照相機在全國流浪，為集體搞副業(yè)。１９７７年的中秋節(jié)，１９７９年的重陽節(jié)，１９８１年的國慶節(jié)，３朵“金花”在他們家先后“盛開”。谷揚豐為大女兒取名叫谷良，二女兒取名叫谷多，三女兒取名叫谷月。

１９８２年６月的一天深夜，一場大暴雨引起山洪暴發(fā)，谷揚豐的家里水深盈尺。當(dāng)時谷揚豐已外出好幾個月，孤立無援的彭鳳玉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爬上后山去堵山洪?；氐郊依铮姡硞€女兒安然無恙，微微松了一口氣，又急忙一瓢一瓢地向外舀水。等她將家里的水舀盡，天已大亮，她累得跪在泥漿中好半天站不起身來。這一幕剛好被從浙江回來的谷揚豐看見，他扶起妻子，掉淚了。他發(fā)誓，從此后不讓妻子再受苦……

為了讓妻子和女兒過上幸福的日子，１９８４年秋，谷揚豐舉家向南搬遷到小南海的牟家壩鎮(zhèn)。這是一個美麗的山鎮(zhèn)，他在鎮(zhèn)中央的馬路邊辦了個生產(chǎn)純堿的化工廠。由于原料受制于政府的批供，廠子沒米下鍋，很快就倒閉了。合伙人散了，近５０萬元的債務(wù)卻壓在了谷揚豐身上。谷揚豐跌倒了，他無法宣瀉內(nèi)心的痛苦，便陶醉在音樂中，他每天都對著夕陽拉板胡，《二泉映月》、《江河水》……每一支曲子都無比凄楚。妻子怕他一蹶不振，便默默地陪他拉琴，她拉的是小提琴，曲子則一直是百折不回的《流水》。在妻子的鼓勵下，谷揚豐終于站起來了。他經(jīng)過３００多個日月的反復(fù)試驗，從油脂沉淀物中成功地提煉出多種有色金屬和非金屬選礦藥劑，并通過國家鑒定。

從此后，他的選礦劑供不應(yīng)求，成為國內(nèi)多家礦山爭相求購的產(chǎn)品。短短幾年，他便還清了全部債務(wù)。

天道酬勤，千年的石頭會唱歌

谷揚豐和彭鳳玉都很喜歡蘭花。每個周末，他們都要到深山去采挖蘭花，他們家的院子成了蘭圃。蘭生幽谷，要采到奇花異草不易。為了采到上乘蘭花，谷揚豐和妻子時常攀援在山霧繚繞的崇山峻嶺。

１９９０年８月的一個周末，谷揚豐在采蘭花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奇特的黑色石塊。他將黑色石塊帶回實驗室，從分子結(jié)構(gòu)到性能特點進行全方位研究，發(fā)覺這種石頭呈纖維狀的幾何體，具有一定的韌性，甚至可以彎曲。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使谷揚豐興奮不已。于是，他開始用這些石頭做家具和音箱，居然成功了。他興奮地對妻子說：“十幾年前，你希望我能讓精美的石頭為你唱歌，現(xiàn)在看來這個夢想馬上就要實現(xiàn)了！”

谷揚豐決心研制石頭琴，還妻子一個夙愿。他打算用石頭做３樣樂器，鋼琴、二胡、小提琴。他準(zhǔn)備先從小提琴做起。

１９９５年２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準(zhǔn)備，谷揚豐開始做小提琴。這是一項“異想天開”的工程，如果成功，將會載入吉尼斯世界紀(jì)錄。然而要讓石頭發(fā)出美妙動聽的音符，談何容易！谷揚豐面對一大堆黑色的石頭，既興奮，又著急，他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初的日子，他苦思冥想，精心構(gòu)思他匠心獨運的“杰作”。每天他總喜歡順著河畔逆流踱步，河邊那青青的竹，裊裊的嵐，還有水中那一尾尾游來游去的銀魚，他都視而不見，他的眼前只有琴，撲天蓋地的石頭小提琴。妻子對他的癡勁一直放心不下，他滿腦子裝著琴，她怕他失足掉進河里，便暗暗保護他。谷揚豐有時一踱步就是好幾個小時，有時來了靈感，半夜還出去踱步。１９９５年４月中旬的一天深夜，窗外月光如水，谷揚豐剛剛躺下，卻又突然披衣出去了。彭鳳玉只好遠遠地跟在他身后，暗暗保護他。

月光下，金黃的油菜花開得一片燦爛。谷揚豐剛漫步在馬路邊，就踩著了一條從油菜地里竄出來的青蛇。那條蛇迅速纏住谷揚豐的右腿，他卻毫無知覺。跟在他后面的妻子看得真切，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撲過去抓住蛇尾將蛇拽下來扔了出去。谷揚豐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清了那條蛇，是當(dāng)?shù)刈疃镜摹爸袢~青”。

從此后，彭鳳玉嚴(yán)格限制丈夫晚上出去踱步。她將庭院收拾出來，特意在門前栽了４棵他們兩口子都非常喜歡的桂花樹，然后在院子四周擺滿蘭花。庭院留住了谷揚豐好動的腳步，他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庭院，開始在庭院踱步。

通過一段時間的艱苦構(gòu)思，谷揚豐終于成竹在胸，于是便開始動手制作石頭小提琴。這是前無古人的獨特構(gòu)思，這是史無前例的驚人創(chuàng)舉，失敗一次再來一次。面對千百次失敗，樂觀幽默的谷揚豐變得沉默寡言了，體重一天天減輕。彭鳳玉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方設(shè)法為丈夫調(diào)劑伙食。她為他做他最愛吃的干豆角燉臘豬腿，為他煨土雞湯，做米酒。然而，谷揚豐卻食不甘味。彭鳳玉開始為丈夫?qū)懺?，一天一首，她在字里行間，不斷鼓勵丈夫克服困難，爭取成功。

１９９５年６月下旬，谷揚豐的試驗再次失敗。他有些沮喪，沒精打采地回到書房，發(fā)覺書案上有一張妻子寫給他的字條，“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失敗面前膽怯、退卻！”字條的旁邊還放著一本書，是海明威的《老人與?！贰杏啦谎詳〉闹魅斯Ｌ醽喐?，讓他心靈受到了強烈震撼。他突然明白了妻子的良苦用意。他振作精神，第二天又開始了新的試驗。

小提琴塊面小，曲面多，特別是振動部位要求的１．２至１．３毫米的薄板，最容易破碎。一天深夜，谷揚豐在做薄板時，石頭薄板突然在他眼前破碎，他的雙眼頓時濺滿了碎石碴。妻子聞訊，慌忙跑過來用清水為他清洗，卻怎么也洗不干凈。他睜不開眼，眼睛被磨得淚流不止。妻子急了，忙用舌尖舐他的眼睛。這一招還真靈，一個小時后，他的眼睛恢復(fù)了正常。

石頭小提琴的研制到了攻堅階段，谷揚豐時常忙得睡不上一個囫圇覺，實在困極了，就倒在沙發(fā)上迷糊一會兒。妻子想讓他到床上睡，又實在不忍心叫醒他。

彭鳳玉栽在庭院里的４棵桂樹，長得郁郁蔥蔥，到了秋天就開花了，兩棵紅桂，兩棵白桂，那濃郁的花香，飄出很遠。谷揚豐時常站在桂樹旁，苦苦思索如何解決研制石頭小提琴遇到的難題。彭鳳玉也時常望著桂樹發(fā)呆，她是在憧憬她的愛情預(yù)言，精美的石頭為她唱出動聽的歌……到了那一天，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

石頭小提琴的琴體做好后，調(diào)音卻成了一大難關(guān)。谷揚豐曾兩次到北京找專家?guī)椭{(diào)音，為了追求理想的音質(zhì)，他決定第３次進京。１９９５年１２月下旬，山清水秀的漢中已有了寒意。這天，妻子到集市上買木炭去了，他突然接到北京一位朋友的電話，告訴他已約好給他調(diào)音的那位專家，讓他立即進京。放下電話，他抱著石頭小提琴就出了門。彭鳳玉挑著木炭從集市上回到家，不見了丈夫，一直等到晚上也沒見到他的蹤影，她和３個女兒都快急瘋了，慌忙四處去尋。一位她熟悉的汽車售票員見她尋人，才告訴她老谷去了北京，上午坐的她的車。５天后，谷揚豐才從北京打來電話，估計晚上八九點鐘就能到家。放下電話，就發(fā)覺天變了，雪花先是一片兩片地飄，到了下午就變成了鵝毛大雪。彭鳳玉想到車要過秦嶺，她擔(dān)心得坐立不安。她為了安慰孩子們，強裝鎮(zhèn)靜，若無其事地在燈下織毛衣，毛衣針卻總不聽使喚。

過了零點，谷揚豐還沒有回來。彭鳳玉坐不住了，她定定地站在庭院等人，身上很快落滿了雪花，她卻全然不覺。到了零晨３時，谷揚豐終于回來了。他進了庭院，沒有認出站在雪地里等候的妻子，還以為是孩子們堆的雪人。妻子朝他迎了上來，他驚詫不已，急忙撲打她身上的雪花，愧疚的淚頓時奪眶而出。妻子早已淚流滿面，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肩頭。

谷揚豐興奮地告訴妻子，石頭小提琴調(diào)音成功了！彭鳳玉立馬破涕為笑，她到廚房做了一碗雞蛋醪糟，犒勞丈夫。隨后，她又為丈夫燒了滿滿一大木盆洗澡水，讓勞累的丈夫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１９９６年春節(jié)，谷揚豐制作的石頭小提琴終于獲得了成功。這把小提琴重約１．４公斤，由２０多塊纖維玉石鑲嵌而成，琴面的承受力為４．５公斤。石頭小提琴的音色獨特而優(yōu)美，許多專家彈奏后驚奇不已，連聲說“不可思議”。

谷揚豐顫聲對妻子說：“我還要制作玉石二胡和玉石鋼琴，等這兩樣樂器都制作成功了，我一定用石頭琴為你演奏你最喜歡的《梁?！?，讓石頭為你唱歌……”

彭鳳玉眼里噙著淚，笑著點頭道：“我等著這一天……”

也許是特意祝賀谷揚豐的成功，就在他玉石小提琴制作成功的同一天，他院子里的一盆蘭花突然開出奇異的花朵。花蕊如觀音身披佛衣，手持佛經(jīng)，端坐蓮花寶座，佛頭、佛眼、佛鼻、佛嘴惟妙惟肖。

１９９６年７月１８日，中國蘭花品種登記注冊委員會命名這盆蘭花為“南海觀音”，以蘭科第４４編號注冊，這是目前中國惟一正式命名的佛蘭。

有了制作玉石小提琴的經(jīng)驗，谷揚豐很快制作成功了玉石二胡。他精心雕刻了一個“云龍”造型的琴頭，寓意為“云龍遠飛駕，天馬自行空”。琴筒造型為“海龍吐水”，寓指“蒼龍日暮還行雨，玉樹根系更著花”。谷揚豐之所以將玉石二胡取神龍的造型，源于他特別崇尚中國龍的精神。

１９９６年１０月，谷揚豐開始研究制作玉石鋼琴。鋼琴部件多，結(jié)構(gòu)復(fù)雜，調(diào)試難度大。谷揚豐經(jīng)過７０多次試驗，花了整整一年功夫才制作成功。這部鋼琴，高音的音質(zhì)特別好。

掌聲響起來時，妻子溘然長逝

谷揚豐在玉石鋼琴制作成功后，卻沒顧上為妻子用石頭琴演奏《梁?！?。各種社會活動忙得他不亦樂乎。

１９９６年８月上旬，第３０屆國際地質(zhì)科技大會在北京隆重召開，谷揚豐在１７３個國家和地區(qū)的６０００多位地質(zhì)專家學(xué)者參加的大會上，介紹了自己對纖維玉石的研究利用成果。他的答辯和演講，令與會的地質(zhì)專家驚嘆不已。大會組委會向他頒發(fā)了“填補了一項礦產(chǎn)資源應(yīng)用空白”證書。谷揚豐用纖維玉石制作的小提琴和二胡，在大會上經(jīng)中國中央交響樂團國家級小提琴獨奏家盛中國先生和東方歌舞團二胡獨奏家周維先生演奏，評價極高。

成功的喜悅，使谷揚豐更加感激相濡以沫的愛妻。她是他的靈感，更是他事業(yè)的助手。他要為她舉辦一場家庭音樂會，用他制作的玉石二胡、玉石鋼琴、玉石小提琴、玉石琵琶為她演奏她最喜歡的《梁?！?。他將這個憧憬已久的日子定在２００２年３月８日，這天是他們結(jié)婚２５周年紀(jì)念日。

１９９９年在舉世矚目的中國昆明世界園藝博覽會閉幕時，組委會從入選參展物品中評選出８項特別展品獎，谷揚豐的玉石鋼琴、玉石二胡、玉石小提琴占了三個獎項。

２０００年１２月至２００１年１月，在“陜西世紀(jì)珍品珍藏”活動中，谷揚豐的“天下第一石頭琴”在古城熱線網(wǎng)上公開投票，經(jīng)過６榜激烈角逐，成為名列第一的陜西世紀(jì)珍藏品。

２００１年２月７日，應(yīng)中共中央辦公廳邀請，谷揚豐參加了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舉行的元宵節(jié)聯(lián)歡晚會，與中央領(lǐng)導(dǎo)人一起歡度元宵佳節(jié)。在晚會上，著名演奏家宋飛、吳玉霞分別演奏了谷揚豐的雕龍玉石二胡和玉石琵琶。晚會結(jié)束后，谷揚豐按捺不住激動，急忙給妻子打電話，向她繪聲繪色地敘述晚會的盛況和石頭琴的演出成功。彭鳳玉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谷揚豐在電話里說，他明天就動身回來，為她準(zhǔn)備石頭琴家庭音樂會。３個上大學(xué)的女兒３月８日也回來參加這場特殊音樂會。

這天晚上，彭鳳玉做了一個夢，夢見丈夫在庭院的桂樹旁為她拉石頭琴，那優(yōu)美的琴聲引得群鳥云集，一只雪白的仙鶴，一直在她頭頂盤旋。

從北京歸來，谷揚豐開始緊鑼密鼓地為妻子準(zhǔn)備石頭琴家庭音樂會。就在３月８日他們結(jié)婚２５周年紀(jì)念日這天早晨，年僅５１歲的妻子不慎摔了一跤，突患腦溢血。在醫(yī)院的急救室，谷揚豐緊緊地握住妻子的手，聲淚俱下：“鳳玉，你不能走！我還沒給你演奏石頭琴呢……”彭鳳玉睜開眼，吃力地擠出一絲笑容，眼里滾出一串晶瑩的淚珠。妻子去世后，谷揚豐手撫冰涼的石頭琴，悲痛欲絕。整整一百天，他一直呆在家中不愿出門。他找出他們結(jié)婚以來給她照的近千張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他怕他眼里的淚濡濕照片，每一張照片他都舉過眼眉，才開始細細地瞅。每翻看一張照片，都回憶起和妻子的一段往事。

每天清晨，谷揚豐都會情不自禁地撫摸妻子栽的四棵桂樹，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排遣他心中的悵然和悲傷。他開始在桂樹旁用黑色纖維玉石親手為妻子雕刻墓碑，碑文字字句句催人淚下：“……鳳玉，你與我整整生活了２５年，二心合一。你全心全意地默默無私地為我的事業(yè)和我們幸福的家庭奉獻，你為我和孩子費盡了辛勞。你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你親手栽培的果樹現(xiàn)已成林，開花結(jié)果，你卻沒有摘果，就匆匆地走了，走得那么急，給我們留下永遠的心痛……”谷揚豐還在碑文的結(jié)尾為妻子寫了一首詩：不同流俗斗時妝／不共群花較短長／愿借林泉方寸地／自甘潑泊自流芳。

２００２年３月８日，在妻子去世后的一周年祭日，谷揚豐將庭院里妻子親手栽的桂樹移栽到陵園，然后將妻子的骨灰安葬在桂樹旁。妻子的骨灰落葬時，他分別用玉石小提琴、玉石二胡、玉石琵琶為愛妻演奏了《梁?！?，在悲涼凄婉的音符中，谷揚豐聲淚俱下地哽咽道：“鳳玉，精美的石頭終于為你唱歌了……”

（責(zé)編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