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方
金秋十月的一個傍晚,宋斌提著裝滿汽油的桶,朝著情人蔣蘭英家走來,這使他的畸型戀情發(fā)展到最后一幕。
現(xiàn)年38歲的宋斌,是個體出租汽車司機。有了錢,他不是泡在舞廳,便是混在酒吧間,長期鬼混在外,妻子過不了守活寡的日子,無奈地與他協(xié)議離婚,從此,他成了單身漢。
去年夏天,他應(yīng)摯友錢敏之托,去幫忙裝修房屋。說起宋斌與錢敏的交情,可以稱得上是兄弟情深了。只要錢敏有請,不管刮風(fēng)下雨,還是天寒地凍,酷暑難熬,宋斌總是隨叫隨到。那天中午,宋斌如約來到錢敏家中,干的是泥工活兒。此時此刻,無所事事的錢妻蔣蘭英出神地盯著宋斌強有力的動作,驀地生出一種莫名的沖動。蘭英的丈夫忙于生意,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注意她了,更談不上夫妻生活的和諧問題。此時,一改昔日火爆粗俗的性情,用一種溫柔的嗲聲說:“小宋,累嗎?休息一會吧!”邊說邊拉著宋斌粘乎乎、臟兮兮的手。求之不得的宋斌聽著蘭英的嗲腔,便垂涎三尺,情不自禁地抱起蔣蘭英,色膽包天地偷嘗了那份不屬于他的愛……
春華秋實,色彩斑斕的浪漫時光已忽忽過去了一年多。宋斌和蘭英度過了無數(shù)個纏綿之夜,終于有了那次遲來的談話記錄:“蘭英,我倆在一起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們的感情又是那么好,‘??菔癄€心不變,我歲數(shù)也不小了,你同錢敏離婚吧,選個好日子,我們好好地辦個婚禮,也好風(fēng)光風(fēng)光。”宋斌瘋狂地吻著“心上人”,等著情人的佳音。
“這么急干嘛?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結(jié)了婚多麻煩?”蘭英邊說邊整理著自己蓬亂的長發(fā)。此時,宋斌的思緒似乎凝固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面部肌肉在劇烈地扭曲。突然甩出一句男人慣用的通牒:“只要你不同意與我結(jié)婚,那就休想從我這里拿走一個銅板!”
自從宋斌與蘭英有了那種關(guān)系以后,蘭英不時地向他伸手要錢,他成了她的私人銀行,隨要隨取,有求必應(yīng),少則幾百,多則上千。聞聽此言,蘭英真怕因一時沖動斷了財路。
幾天后的一個傍晚,蘭英為了要錢花,強顏歡笑地去找宋斌,在盡情展現(xiàn)女人的所有溫存和解數(shù)后,便又開口要錢。說來也怪,此時的宋斌被她一發(fā)嗲,竟然怒氣全消,慷慨地拿出10張百元票面的人民幣給了她,說:“今晚你就不要走了,留在這里吧?!必M料這個“心上人”竟是小嘴一翹道:“不行,不行!我今天已和婆婆說好,晚上去醫(yī)院看她,過兩天我會再來的?!彼呎f邊往門口走?!拔?,你講定,究竟哪天來?”宋斌有些急不可耐,而蘭英卻是慢條斯理地回答:“說不準的,反正一有機會就會來的。”聲音未落,人已沒影了。掃興的宋斌獨自一個人呆在家里,狠狠地猛吸著紙煙,一個個煙圈猶如一個個問號飄逸在煙霧里,接下來他撥通了蘭英家的電話。當他聽到蘭英的聲音后,又放下了話筒,一想到蘭英又回到了她丈夫身邊,宋斌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時,宋斌意識到自己這一年多的感情已被她徹底玩弄了,于是萌生了一個報復(fù)計劃……
實施報復(fù)行動的那天傍晚,宋斌攜帶10公斤汽油,駕車至錢敏家,敲開門之后,二話沒說,便用汽油朝自己身上澆,并對蘭英揚言威脅:“你出來,現(xiàn)在跟我一起走,否則我就死給你看!”蘭英見此場面,嚇得渾身發(fā)抖,猛地拉著丈夫錢敏迅速逃離現(xiàn)場,一路小跑趕到公安局報案。公安民警接案后,不敢怠慢,隨即發(fā)動警車火速趕到現(xiàn)場。此時,只見宋斌還在不停地往自己身上胡亂地澆汽油,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民警上前撥開圍觀群眾,大聲向宋斌喊話,勸他不要魯莽行事。宋斌見公安人員出現(xiàn),霍然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且大聲吼道:“不要過來!不要來救我!”還再次用汽油澆在身上威逼蘭英。為了避免事態(tài)惡化,公安人員示意蔣蘭英假意答應(yīng)同其結(jié)婚,當宋斌走出圍觀的人群,當即被民警扭獲,他因涉嫌縱火罪被押上審判庭。
涉及此案的蔣蘭英,日子也不好過:丈夫的憤恨和譴責(zé),周圍群眾的鄙視和譏諷……萬般無奈的她,在精神上開始出現(xiàn)抑郁癥狀,每日在焦慮和悔恨中苦度時光……
(圖/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