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革命進行到底

永春

向西走，向西走，部隊日夜不停地向西走。

盡管在連續(xù)征戰(zhàn)千余里的粵桂邊戰(zhàn)役后沒有得到片刻的休息，盡管從桂西到滇南還有數(shù)千里艱苦的行程，然而為了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將革命進行到底，殲滅破壞云南和平解放未成后竄到滇南的殘匪八軍和二十六軍，我們部隊里沒有一個人害怕困難和艱辛。

沿著桂西人煙稀少的荒山僻野，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我們以驚人的高速度前進著。每日的行程不斷增加，一百五十里，一百八十里，二百里，二百二十里；休息的時間不斷減少，六小時，四小時，兩小時，最后就干脆日夜不停地前進。疲勞和渴睡像惡魔一樣糾纏著每一個人，只要前邊一傳來休息的聲音，那怕只有三、五分鐘的時間，大家就會相依而眠。

多么需要休息一天，恢復(fù)一下精力呵！可是任務(wù)不允許，勝利不允許。我們知道，殘匪八軍和二十六軍是國民黨殘留在大陸上的最后兩個軍，他們離國境線只有三百多里，他們妄想逃到緬甸、越南，保存實力，待機再起。我們必須堅決、徹底、干凈、全部地殲滅該匪于滇南，打好大陸上的最后一仗，將革命進行到底。這是毛主席的號召，也是歷史的要求。

我們必須不顧一切地前進。困難、障礙是阻擋不住我們的。碰到急流了，我們就持著竹桿，拉著繩索，一個人拉著一個人前進。遇到瘴氣了，我們就預(yù)先喝上點酒。嘴里銜著大蒜，用濕手巾捂住鼻子前進。腳上磨起血泡了，我們就用頭發(fā)絲穿到血泡上，題血水順著頭發(fā)流出來，減輕疼痛繼續(xù)前進。

經(jīng)過十四天的晝夜進軍，我們急進兩千里，在一月十四日完成了從桂西到滇南的遠程大奔襲。與此同時，四野兄弟部隊的兩個師也沿邊境隱蔽躍進千余里，進占了中越邊界上的重鎮(zhèn)河口，并搶占了匪軍在紅河中游剛剛架設(shè)好的浮橋一座，切斷了匪軍逃往越南的道路。兄弟部隊出色地完成戰(zhàn)役截擊任務(wù)的消息，給我們?nèi)w指戰(zhàn)員以極大的鼓舞。

十五日晨，我們師飛快地進占蒙自東部地區(qū)。從蒙自城內(nèi)跑出來的老多報告說：匪二十六軍已全部集結(jié)到蒙自；匪八軍也由開遠向蒙自靠攏；匪首李彌已于前日坐飛機逃跑；現(xiàn)在正在空遠匪軍家屬及打前站的人員先到臺灣去安家。同時，我們的先頭部隊在蒙自城東八十里的沙戛龍發(fā)現(xiàn)了匪軍一個警戒團。

看來，敵人是企圖以一部兵力阻我前進，以便于其主力爭取時間從空中逃跑。當時我們師里的幾個負責同志就蹲在路旁的草地上作了研究，決心繞過敵人的警戒團，把進攻的矛頭直指飛機場，首先封閉敵人的空中逃路，打亂敵人的部署，爾后協(xié)同兄弟部隊全殲敵人于蒙自、開遠、簡舊地區(qū)。

戰(zhàn)士們看到三五成群的飛機，沙啦啦地從頭頂上飛過去，怪叫著落到蒙自飛機場，知道這是從臺灣來接運匪軍逃跑的。大家都急得直跑，不休息，不吃飯，一口氣跑了七八十里。當晚八時，就進占了飛機場周圍的不依他、一家寨黑龍?zhí)兜却?，并殲滅了匪軍的一支巡邏部隊?/p>

這時，匪軍還錯誤地認為我們是游擊隊。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遠在兩千里外的人民解放軍會如此神速地來臨。據(jù)后來被俘的匪罩供稱，當天夜里他們的長官在訓(xùn)話時，還洋洋得意地說：“共軍主力距我們尚遠。我們的警戒部隊均在八＼十里以外，大家今晚可以放心睡覺，不要被幾個游擊隊嚇破了膽，等著明后天坐飛機到臺灣去?！?/p>

可是，匪徒們剛剛睡下不大會，我一一0團突擊營的勇士們，在英雄營長安玉峰的率領(lǐng)下，便趁著忽明忽暗的月光，踏著水汪汪的稻田地，分路摸進了飛機場，用手榴彈、沖鋒槍、機關(guān)槍，向正在睡夢中的匪罩展開了猛烈的急襲。

頓時，匪軍驚惶萬狀。停留在機場上的飛機，有的倉惶起飛，有的飛起來后迷失方向撞毀在高山上；有的尚未來得及起飛，駕駛員就被突然來到的解放軍勇士捉住。鉆在機房里睡覺的匪徒們，有的赤身露體起來胡亂抵抗一陣，有的還沒有來得及起床，就在被窩里當了俘虜。

僅僅半夜時間，我一一0團三營就占領(lǐng)了蒙自飛機場，封閉了敵人的空中逃路。同時，我其他部隊也有力地進行了輔助襲擊。蒙自城周圍的零星股匪，因失掉指揮聯(lián)系，都先后放下了武器。僥幸從城里逃出來的匪二十六軍一萬多人，失魂落魄地逃到簡舊、蠻

板、卡房一帶，只不過多呆了兩天，也大被我?guī)熥窊舨筷牶脱丶t河西進的四野兄弟部隊殲滅了。

我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蒙自飛機場和殲滅了匪二十六軍大部后，駐在開遠的匪八軍猶如喪家之犬，急急忙忙地拚命向石屏。沅江方向逃竄。

兵團和軍首長命令我們跟蹤追擊，窮追猛打，不給敵人一分鐘喘息機會。并具體規(guī)定：逃到紅河一線的匪二十六軍殘部，由四野的兩個師負責殲滅；我?guī)煈?yīng)力爭協(xié)同在石屏、沅江、墨江一帶活動的敵后人民游擊隊，追殲匪八軍于沅江兩岸。

于是，我們叉展開了急劇而猛烈的追擊。

走出團山口，便是當?shù)赜忻你浣笃?，一上一下就是一百四十里。趕上到山頂時，天已經(jīng)黑古洞洞了。我們向左邊的山溝里一看，只見幾里長都有忽明忽暗的火把，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人喊馬嘶的聲音。

我們正在懷疑這是什么隊伍時，三個頭裹黑手巾、身穿藍布衣、手執(zhí)紅纓槍的游擊隊員，氣喘喘地跑過來了。他們就是在敵后云南堅持斗爭多年的滇桂黔縱隊，是專門來配合我們作戰(zhàn)的。他們報告說：

“左邊山溝里的人是敵八軍的左路（42師及八軍罩部）已掉到我們后面了；右路（170師、教導(dǎo)師及三師殘部）正在前面逃跑哩?！?/p>

“師長！打不打？”站在師長周學(xué)義旁邊的紅軍團長顧永武問。

“不打！”師長說：“我們不僅要超過敵人的左路，還要抓住敵人跑在前面的右路?！?/p>

“是啊，打蛇要先打頭。”師政委雷起云接著說。

于是，顧永武又帶著部隊向前插。

四更時分，趕到了營盤山。先頭營副營長秦三許上山一看，呀，黑壓壓一片都是敵人，簡直象死豬一樣，躺的躺，坐的坐，互相擁擠，連路都堵起來了。大概是太疲勞了吧。

秦三許當機立斷，馬上命令一個連人全部摘下帽徽和胸章，偽裝敵人摸了上去。他叫戰(zhàn)士們都把刺刀上上，手榴彈蓋子揭開，敵人不發(fā)覺，就一直向前插。

秦三許本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騎了一匹敵人遣棄的大紅馬，戴了頂敵軍官的大沿帽，裝腔作勢地一路咋呼著。

“滾開！滾開！怎么把路也堵起來了，共軍快追上了，你們想當俘虜嗎？”

匪徒們累得實在不象人樣，也不怕馬踏著他們的肚子，人踩著他們的腦袋，只咕咕嚷嚷地縮一縮腳，就讓秦三許帶的部隊過去了。

天快明了。秦三許帶的部隊迅速地占領(lǐng)了營盤山制高點，利用天明前的一陣黑晤，突然地向敵人發(fā)起了攻擊。先頭營的另兩個連也配合著從營盤山下打上去了。

激烈的槍炮聲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匪徒們。他們調(diào)頭轉(zhuǎn)向地起來亂鉆亂攻，把槍都扔了。一時人擠馬，馬踏人，大部份人馬都滾到山坡下了。有不少被踏翻的，慌忙跪在地下舉手繳槍。還有一些失魂落魄地跑到了沅江邊，把那里的敵人也沖亂了。

霎時間，跑在我們前面的匪八軍右路部隊，均處于背遭我打，面臨沅江的不利形勢了。在我們部隊腳跟腳的猛追猛打下，竄過沅江的匪八軍前衛(wèi)170師，為了阻止我軍的追擊，竟不顧他們后面的匪軍大部隊，炸毀了沅江鐵索橋。接著，被追到江邊的匪右路教導(dǎo)師及三師殘部，眼看江水滔滔，逃路已斷，便在灰茫茫的沙灘上東奔西跑；有一部分匪徒妄圖從江邊一條深溝中逃跑，被把守溝邊的紅軍團的勇士們過一個捉一個，過一伙捉一伙，連著捉了七八百名。鉆在草窩里，水坑中，石縫里的匪徒們，也都被拉了出來。

正當匪教導(dǎo)師及三師殘部狼狽被殲的時候，忽然昨天晚上被我們迅速前進拋在后面的匪左路八罩軍部及四十二師，從我們師指揮所的后面過來了。他們占領(lǐng)了路通鋪，拚命地攻擊前進，企圖與他們前面的部隊匯合。

師長立即命令一一0團團長傅一宗率領(lǐng)部隊進行截擊。同時又命令紅軍團團長顧永武集中全團力量圍殲教導(dǎo)師及三師殘部。

經(jīng)過兩晝夜的激戰(zhàn)，狼很不堪的匪八軍軍部、四十二師，已被我們分割在沅江東岸荒無人煙的紅士坡和二塘山上了。匪徒們因糧食斷絕，都在搶著殺馬充饑，常常為爭奪最后一塊馬肉而打得頭破血流……

（圖見原版面）

可是，我們部隊的疲憊、饑餓也達到了頂點。日日夜夜連續(xù)的追擊，連續(xù)的戰(zhàn)斗，使我們不僅沒有片刻時間停下來休息，而且連做飯的時間也擠不出來了。沅江西岸作戰(zhàn)區(qū)的群眾，因被江水、戰(zhàn)火阻攔，也無法支援我們。許多干部、戰(zhàn)士利用戰(zhàn)斗的間隙，拿出隨身攜帶的糧袋，在一把一把地吃生米……

我們軍的后績部隊還沒有趕到；在沅江一線的游擊隊大部分去襲擾遲滯逃過沅江的匪一七0師了。我們師在沅江東岸紅土坡、二塘江一帶可以同匪四十二師、八軍軍部作戰(zhàn)的部隊，已不到兩團人了。

怎么辦？我們的困難很多；可是我們必須盡快地發(fā)動攻勢，堅決地殲滅匪八軍軍部、四十二師，粉碎他們繼續(xù)搶渡沅江和匪一七0師匯合的企圖。當機立斷，必須下定這樣的決心。于是，師首長又命令紅軍團團長顧永武，一一0團團長傅一宗各帶兩連人，首先攻擊殲滅已經(jīng)被分割開、孤立了的匪八軍軍部。

顧永武猶豫了一下說：

“是不是讓部隊稍微休息一會，做點飯吃吃？”

“不能這樣！”周師長說：“敵人正希望我們這樣作，從而使他們得到喘息和重新整頓的機會?！?/p>

經(jīng)師長這么一說，顧永武意識到了他的請求是不對的，他立即率領(lǐng)著經(jīng)過連日戰(zhàn)斗的兩連人，勇猛地向匪八軍軍部占據(jù)的一個山包沖去。他們?nèi)讨鴺O度的饑餓、勞累，苦戰(zhàn)了半天，將匪八軍軍部一千多人全部壓縮到山包下的一條深溝中，傅一宗率領(lǐng)的兩連人，乘勢撲入溝中，全殲了八軍軍部，活捉了匪首八軍軍長曹天戈。

從曹天戈的供詞中，我們知道了國民黨陸軍副總司令湯堯，正領(lǐng)著四十二師由紅土坡向二塘山逃竄。他是奉蔣介石之命從臺灣坐飛機來云南負責指揮與接運匪八軍、二十六軍逃跑的?？墒撬麤]有完成這一任務(wù)，如今連他自己也逃不掉了。

這真是出人意外的喜訊，原來我們只知道匪八軍、二十六軍的總指揮是李彌，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大人物”在這里。師指揮所的全體同志，幾乎是不約而同高興地喊道：“好運氣到了！好運氣到了……”

師首長立即下定決心：抓住湯堯，不惜任何代價抓住湯堯！要叫這個戰(zhàn)爭罪犯好從臺灣飛來大陸，難以從大陸飛回臺灣！

為了完成這一光榮的任務(wù)，雷政委親自率領(lǐng)機關(guān)里的科長、干事們，到隙地前沿去動員部隊。他們提出了有力的鼓動口號：

“誰捉住湯堯給誰記特功！”

“那個單位促住湯堯，給那個單位記大功！”

“再鼓一把勁，不顧疲勞、饑餓，爭取時間，堅決殲滅殘匪，把革命進行到底！”

戰(zhàn)士們知道了國民黨陸軍副總司令湯堯在前面逃跑，都興奮地跳了起來，忘記了饑餓，忘記了疲勞，不顧一切地、爭先恐后地往前沖。這時候，負責游擊阻擊、遲滯敵人逃跑的邊縱部隊數(shù)百人，也抽出來投入了戰(zhàn)斗。同時，我罩一一四團和一一0團走在后邊的部隊，也同我們匯合了。于是，一個巨大的殲滅戰(zhàn)在沅江東岸的紅土坡、二塘山地區(qū)展開了。

經(jīng)過五小時的激戰(zhàn)，徹底粉碎了敵四十二師在湯堯親自指揮下的八次垂死反撲，攻占了他們在二塘山臨時構(gòu)筑的陣地。被國民黨稱為“驍將”的敵四十二師師長石健仲，和一千多名至死不悟的匪徒，也血淋淋的橫躺在二塘山溝中，做了異鄉(xiāng)的惡鬼。還有五六千名匪徒包括匪首湯堯在內(nèi)乖乖地當了俘虜。

匪首湯堯被俘后驚異地說：“貴軍來得太快了——這完全出乎我的預(yù)料。按照古今中外的行軍原則：步兵一天通常走六十里，最快走八十里；炮兵一天走四十里，最快走六十里。這回我們鼓了一把勁，在你們游擊隊的沿途阻擊下，步、炮兵一天都趕了八十里?？墒窍氩坏侥銈儭氩坏侥銈冞`背了行軍原則，一天竟急追二百里……”

“你說錯了！”雷政委說：“我們并沒有違背什么行軍原則。我們是用我們的意志和行動創(chuàng)造了新的原則?！?/p>

“兄弟敬佩……兄弟敬佩……”他言不由衷地說。

“現(xiàn)在你不承認事實也不行了，因為你們在大陸上的軍隊全部完蛋了。你們逃過沅江的一七0師，不會超過十天，也會和你們見面的?！?/p>

這時湯堯黯然傷神地低下了頭，再不說一句話了。師長叫警衛(wèi)員把他和他的參謀長楊也可、匪八軍長曹天戈一起送進了俘虜營。

以狡猾陰險出名的、為了保存自已力量而過江炸橋、不惜犧牲自己的上峰、領(lǐng)導(dǎo)機關(guān)、后續(xù)部隊的匪八軍前衛(wèi)一七0師，在其師長何進賢的率領(lǐng)下逃到沅江西岸后，拚命地向西逃去。

他們?yōu)榱藸幦r間擺脫被殲的命運，一方面大肆搶馬，幾乎拉光了他們路過地區(qū)農(nóng)民所有的馬匹；另一方面，他們沿途丟下了大批大批的槍炮、彈藥、文件、被服，還有成箱的銀元、黃金和零星股匪，企圖引誘、迷惑我們，從而遲滯我們的追擊。

我們沒有被他們遣棄的財物所引誘，也沒有被他們掉隊的零星人員所迷惑。我們在沅江大戰(zhàn)四晝夜后，沒有歇腳，即又組織了四個營的部隊，由師長周學(xué)義和副師長吳效閔各帶兩個營，在邊縱游擊隊的協(xié)同下，緊緊地追擊著他們的主力。

戰(zhàn)士們清楚地知道，現(xiàn)在留下一股匪徒，就是一個大禍根。所以，大伙幾乎是跑步前進?？邕^沅江，翻過哀牢山，越過墨江兩岸疵蚊橫飛的瘴瘟地區(qū)，整整追擊了八天八夜。二月六日，我們師長率領(lǐng)的部隊終于在鎮(zhèn)沅縣以西八十里的荒山嶺、松山一帶追上并截住了敵人。

敵人為了奪路逃跑，向我在松山的頂峰上進行截擊的洛陽英雄連展開了瘋狂的攻擊。在督戰(zhàn)隊的威逼下，成群結(jié)隊的敵人象野豬一樣沖過來，前面的被打倒了，后面的又涌上來。看樣子，敵人是非打開一條逃路不可。

洛陽英雄連的勇士們，在一天中擊退了敵人七次這樣瘋狂地進攻。到天黑時，他們扼守的山峰被敵人的大炮打平了，全連人員傷亡過半，子彈也消耗殆盡了。一群敵人又沖上了山峰。勇士們高呼著“為了把革命進行到底，堅決打好大陸上最后一仗”的口號，端著刺刀，持著洋鍬，同敵人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格斗，不少受傷的同志搶起山上的碎石和敵人爆炸的炮彈片投擲敵人，終于擊退了敵人的最后一次進攻，頑強地守衛(wèi)了陣地。

之后，敵人被迫開始同我們談判。經(jīng)過一天談判，敵師長何進賢鑒于繼續(xù)掙扎必遭慘敗和死亡的結(jié)局，遂于二月八日率全師二千七百余人向我部投降了。

就在這個同時，匪八軍另一股的八百余人，穿過墨江和瀾滄江，拼命地向滇緬邊界逃奔，被我副師長吳效閔指揮的兩個營跟蹤追擊近兩千里。最后在云南邊界南嶠縣，當這股匪軍和二十六軍殘部二七八團會合，準備在南嶠縣坐飛機逃跑的時候，叉被我們和游擊隊殲滅了。

至此，建績作戰(zhàn)三十八晝夜（1950年1月1日到2月8日）的滇南追擊戰(zhàn)，以殘匪八軍二十六軍的徹底復(fù)滅而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