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祥瑞
在英國,有個海德公園,許多不明真象的人們,往往把海德公園作為資產(chǎn)階級國家有真正民主自由的象征。因而,右派分子進行煽動說:讓我們也來開辟一個“海德公園”吧!意思就是想借“海德公園”之名來進行他們反黨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宣傳。海德公園真的如右派分子所說的那樣具有誘惑力嗎?我以前到過海德公園,我現(xiàn)在來談談它的一些情況。
倫敦城內(nèi)有一個很大的公園,比我們北京的中山公園要大好幾倍。里面除了綠茸茸的草地和樹木之外,什么也沒有。環(huán)園皆是大旅社、大公司和權貴富人的住宅。可想而知,海德公園是供附近的有產(chǎn)者和游手好閑的人們散步游憩之用的。到了星期天,游人增多了。每逢休息日,附近的人們總愛到公園里溜噠溜噠,叫做“度周末”。于是,想起點作用的演說家也就跑到這兒來了。
星期天,不但有共產(chǎn)黨人持著迎風飄揚的紅旗來到海德公園組織一個小小的露天講演會,同時也有法西斯匪徒(摩士雷領導的)手執(zhí)木棍來到這里來進行搗亂。海德公園聲譽蜚天下,并非出于那里有壁壘分明的黨派唱對臺戲,不消說,保守黨人壓根兒不會跑到那里去,因為英國不但有上下院作他們的論壇,而且尚有阿爾伯大廈那樣富麗堂皇的會場供他們開會叫囂。工黨也是這樣。
海德公園有共產(chǎn)黨人,但也有擊鼓凱歌的救世軍,懷才不遇的學者,“金口玉言”的騙子,……形形色色,無奇不有,混亂異常。
救世軍在那里宣傳“救主耶穌”的道理,他們身穿軍服,儼然像正規(guī)軍的樣子。不過,他們不是持槍的人,而是擊鼓凱歌、唱“贊美詩”的耶穌信徒。那為首的吶吶有詞:“耶穌基督就快復活了,把天堂降到地上,有罪的應該悔改!”這種集會通常是沒有什么人參加的,愛聽道的人上教堂去了。這是資產(chǎn)階級宜傳耶穌的自由。
所謂“懷才不遇的學者”,可能是不學無術的人,也可能是資產(chǎn)階級第一流的學者,總之他們是來此講學的。一個皮包骨頭的瘦小文人,站立在自備的肥皂箱上,講話了。那天他所講的是“或然性的規(guī)律”,他越扯越遠,離題十萬八千里,竟然講起“成敗之數(shù),”來了,這是沒有出路的資產(chǎn)階級知織分子發(fā)牢騷的自由。
離開懷才不遇的學者距離不遠,出現(xiàn)一個手里拿著一面黑色旗幟的人,旗幟上寫著幾個大字,翻譯出來,就是“金口玉言”四字。對學者來說,這是個多么可怕的諷刺!在大字底下,你仔細觀察,還有一排小字:“天下最美最貴的東西就是無言”。這是個騙子,他是來提倡“無言自由”的,他身穿黑色服裝,身上負著一只口袋,也是黑色的,上面寫著:“諸位女士,諸位先生,你若要知道成敗之數(shù),請你投入一枚先令,從口袋里自取你的命運吧,可不要作聲,要一聲不響的!”多么好奇啊,我也就投入了一枚先令,靜悄悄地掏出一只信套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頁印得很粗糙的信,信上說的大抵是什么時候你可以得到職業(yè),或者將收到某某會社宴會的請?zhí)?,或者大約什么時候你可以結婚了,或者得到一個知心人,度良辰……之類一般人在資本主義國家里整日欲求而不得的那些想頭。這是資產(chǎn)階級窮途末路搶騙錢財?shù)淖杂伞?/p>
無言自由不過是資產(chǎn)階級言論自由的一種。海德公園是允許人們公開講話的,否則右派分子的煽動也就沒有誘惑力了。然而海德公園里最多的是歌頌英帝國的言論自由。
有人在背誦卻斯鐸頓的驕橫的語句;四、五個老漢側著頭,疏散地聽著:
“大地是英國立國的地方,諸位先生,諸位太太,轉遍地球,你們都可以看到這個國家。
“紅色的都是英國的版圖,其他各處都是一片灰色。”
這有什么意思呢,你不愛聽換個地方吧。那邊不是有人正在用另一種口吻談論著英帝國嗎?
那個人說:
“整個世界差不多被瓜分完了,至于那些剩下來的地方,目前正在被瓜分,被征服為他國的殖民地,我們不能升到夜間在天空閃閃發(fā)光的星球上,多么可惜!如果能做得到的話,我真想吞并行星。我常常想著這件事。當我看到它們是那樣明亮而又那樣遙遠的時候,我很悲傷。”
聽眾中有笑的,有用指頭伸進嘴里吹起一聲長哨的,也有眼淚汪汪,拿出手帕來抹鼻子的,后者,是患風濕癥到海德公園來曬太陽的老嫗,她并沒有搞清楚,光聽說“悲傷”兩字,就本能地流眼淚了。
這就是海德公園的講壇,這就是資本主義世界言論自由最多的地方!
我們要這樣的“自由論壇”么?
右派分子說:英國共產(chǎn)黨人在海德公園講演嘛!我們回答他們:是的。
但是,英國共產(chǎn)黨人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能夠組織講演會,不是統(tǒng)治階級恩賜的,而是英國工人階級許多年來艱苦奮斗奪取來的,由于英國工人階級很堅決地保衛(wèi)這種權利(雖然是極有限的),統(tǒng)治階級也不敢任意加以破壞,而且當他們還有點辦法的時候,允許共產(chǎn)黨合法存在,自然也允許共產(chǎn)黨人在海德公園講演,不是可以借此標榜英國是個“自由的國家”么?一方面混淆人們的視線,另一方面,又組織法西斯匪徒到海德公園來公開向共產(chǎn)黨進攻,這就是英國統(tǒng)治階級的陰謀鬼計。就英國法律來講,言論自由總是個有限度的自由,不是你要說啥,就可以說啥的,而是在不犯法的前提下,人們才有表示意見的權利。法律是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是進行階級統(tǒng)治的工具,就英國來說,法律是議會所制定,由警察和法官來執(zhí)行的限制自由的武器。海德公園有的是大個子的警察,還有“蘇格蘭廣場”派來的便衣警察——暗探,像福爾摩斯那樣的人。他們四出巡邏,以保護資本?!毖哉撟杂伞笔窃诰斓哪竟飨孪硎艿?。
根據(jù)英國法律,普通公民的言論至少要受到以下六種罪行的限制:破壞名譽罪,誹謗罪,煽動(叛亂)罪,執(zhí)神罪,淫穢罪,蔑視法庭罪。所有這些罪行,是否合乎實際,乃是由法官來判定的。法官老爺可以把實事求是的意見判為“誹謗”或者“煽動”“叛亂”,罪不容赦;而對惡意造謠、誣蔑則解釋為“保衛(wèi)帝國”。英國共產(chǎn)黨人幾乎是每日每時受到流氓、特務的誹謗的,什么“莫斯科走狗”啦,什么“第五縱隊”啦,什么“顛復活動”啦……,卻從來得不到警察和法官的依法保護,反之,共產(chǎn)黨人卻經(jīng)常受到法院的審判。
是的,法院設有為數(shù)十二名的陪審員。但是,這些陪審員都是經(jīng)法院細心挑選過的企業(yè)主。他們是站在資產(chǎn)階級立場來論證“罪行”的。法學家戴埃賽說:“言論自由不過是12個企業(yè)主所組成的陪審團認為可以說或可以寫的自由罷了?!币蚨腥苏J為,比如說,卻斯鐸頓先生就很有理由地認為:在英國,言者的遭遇還不及一個在法西斯國家里的人來得較有保障,因為在法西斯德國,人們清楚地知道他可以說什么或者不可以說什么,而在英國,一個作者、一個言者卻隨時隨地有陷入危險境地的可能,——表示意見的自由是否超出了法律限度,是根據(jù)十二個陪審員的意見來決定的。他們的意見就是“事實”。1934年通過的“煽動叛亂法”,更是扼殺言論自由的赤裸裸的表現(xiàn)。在這個法律下,一本書、一本小冊子、一份報紙、一封私人信件,都可以拿來作為作者、印刷者、出版者犯罪的證據(jù)。這個殘酷的法西斯性法律,當然也造用于所謂“自由論壇”的海德公園。
誰說海德公園有“自由論壇”?
什么“海德公園”,什么“自由論壇”,全是資產(chǎn)階級的鬼話。